靈修就像爬山,好容易駝著重裝、喘著氣、頭昏眼花地翻過了幾座山峰,卻發現一山還有一山高,永遠不知道這座山頭的背後還有幾座更高的山。耐住性子,傻傻地跟著隊伍,一步一腳印地攀爬,進步雖然不快,回頭一看卻發現登山口已被遠遠地拋在後頭。眼前那座大山,雖然看著就感到疲憊,又令人無暇停下來拈花惹草,卻又帶著宿命向我們招手。心底知道,只要願意一步一腳印地前行,必能翻山越嶺,而且總有到達目的地的一天,但這之中又不乏毅力和勇氣的考驗。如能攻上頂峰,迎向第一道晨曦,則堅苦萬分的來時路盡可忘得一乾二淨,迎面而來的只有新鮮、自由的空氣。
追尋靈性的過程中,我們必須一次次地看見、承認自己對神、對愛、對真理懷有莫大的恐懼和抗拒,藉此保持對自己誠實,並藉此超越小我的恐懼和抗拒。我們真正害怕的不是黑暗,而是光明;對小我來說,那是比上刀山、下油鍋還更大得多的恐懼。我很想隱瞞事實,但我不願、也不能這麼做。或許可以給出一點假惺惺的安慰,但任何的欺騙都騙不過真相與時間,大家終究會發現仍有更高的山頭必須翻越。我只能委婉地說,慢慢地說,藉此來爭取一點機會,或者最後的希望。
「戒菸是天底下最簡單的事了。為什麼我知道?因為我已經戒過千百次了。」(馬克‧吐溫)同樣的,寬恕並不是以量取勝,每一次的寬恕都必須下定決心不再回頭,根才會扎得穩,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寬恕不是耍嘴皮子,不是愛怎樣就怎樣,不是扮家家酒。每一次的寬恕都務求到位,正中靶心。這就是紮紮實實的學習。
午睡之夢:先夢見一位課堂上的學生修《奇蹟課程》修得很痛苦,我將重點擺在自己的寬恕(而非如何修正她),體驗到一陣極樂。又夢到海倫‧凱勒住在另一位學生位於蘇澳的家,她與我通信,表明想認識我。(海倫‧凱勒?又聾又啞,身體殘缺卻勤學不輟之意?)再夢見早上那塊剛從花蓮買來的玉石從身上脫落,魚的嘴角破了一塊(這是真實發生的事),卻在夢裡寬恕了,體驗到極大的喜悅。夢醒之後打電話給賣我那塊玉的經理,她很誠懇地願意幫我回收修補,答應若補不起來再換一塊同等的給我。睡夢中的心靈仍是同一個心靈,醒時如何操練,夢中也就如何操練。醒時可以開悟,夢中一樣可以。今早還因為昨晚睡夢中的靈感畫了一幅解釋投射的圖。
受害情結是小我的最愛,它編的所有故事裡都有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蹤影,他們的足跡飄忽不定、時顯時隱。工作:工時太長、薪資太低,我是公司的受害者;家庭:帶小孩佔去我大半空閒,我是小孩的受害者;購物:這支手機才用兩年就壞了,我是手機的受害者;旅遊:歐洲的風景名勝多美,我是家門前那條骯髒小河的受害者;路人:今天在捷運上看到的女孩多正,我是我家那老太婆的受害者;生病:我是基因、病菌、致癌物、髒空氣、身體的受害者;下雨:我是天氣的受害者,……。一言以蔽之,有比較就有受害情結;無論誰受害誰加害,受害情結的基本結構是不變的。總之,我不該為自己的情緒和信念負責,因為都是別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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