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使心靈願意選擇 聖靈的思想體系, 就能同時拯救所有的弟兄, 因為眼前所見的一切 都是從同一個心靈投射出來的。 小說〈竹林中〉的心理防衛機轉 上節課所提到的心理防衛,在《練習手冊》中亦可參考一三五和一五三兩課(分別是「自我防衛等同遭受攻擊」和「放下防衛保我安全無虞」)。 防衛的形式近乎無限,《課程》不過聊舉數端罷了;無論形式再怎麼變,防衛的內涵則一:抵制真理,維持與神分裂的狀態。只要抓緊這個要點,就不致認不出小我的防衛機轉了。 在世界文學史上,描繪心理防衛最精彩的篇章是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的短篇小說〈竹林中〉。一九五〇年由黑澤明所導演的《羅生門》便據此而來。 電影中的情緒張力可說繃緊到了極點。假使上網google「羅生門」,就能讀到大致的故事情節,諸如一位武士帶著妻子經過一片竹林,武士為強盜所敗,妻子受姦,武士被戮,妻子逃離竹林云云。 然而,若真能捕捉到作者的原意,我們就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一無所知。 這篇小說由七個人的證詞構成,包括武士妻子、強盜、樵夫、出家人、和武士的鬼魂等等,證詞之間彼此矛盾,而且相去甚遠,根本無法拼湊出事發的經過。 細看他們的說詞,不難發覺每個人都在替自己辯護,也就是自我防衛。到底誰是客觀的呢?既然每個人都戴著有色的眼鏡在看世界,顯然沒有一個人有資格這麼宣稱。 芥川描繪的現象不但反映了人性,也普遍發生在日常生活之中。法庭上就常見原告和被告兩造說詞兜不攏的情況,但這樣的現象絕不僅止於訴訟的場合。 有時我會覺得納悶,既然每個人都認定自己是英雄、是好人、是受害者(沒錯,就連故事裡的強盜,或者是希特勒都這麼認為),那麼真正的懦夫、壞人、和加害者到底在哪裡? 然而,正如一三五課所說的,倘使我們自覺必須防衛,顯然我們認定自己(可能)遭受攻擊。那麼,我們的內在必然有所恐懼,即使外在裝作抵禦外侮的剛強模樣。 我們喜歡憤怒與攻擊的感受,只因誤認真實的力量出自於此。其實憤怒與攻擊乃是脆弱的表現,一如憂鬱、沮喪、和絕望。 小說〈一小時的故事〉的疾病象徵意涵 這回上課我還介紹了美國作家蕭邦(Kate Chopin, 1850-1904)的短篇小說〈一小時的故事〉(The Story of an Hour)。內容描繪一位患有心臟病的少婦初聞喪夫噩耗的經過。 起初她的反應還頗能符合大眾的期待(哀痛欲絕),過後卻一百八十度轉彎,親嚐自由的滋味而喜不自勝。靈光乍現(epiphany)之下她看到婚姻生活不過是一場控制的遊戲,即使自認出於善意,其實都是一種罪惡(crime)。 然而,類似的相處模式何嘗限於婚姻生活?親子之間、朋友之間、上司與下屬之間,不也是如此?我們總是期待別人能符合我們的期待,一旦期待落空,小我就聚足了投射罪咎的理由。 那麼,故事中的女主角為何生的是心臟病呢?有人說是為了故事的情節(正如篇名所暗示的,她的喜悅並未持續太久,因為意外名單上的只是個同名姓的旅客,女主角突然撞見丈夫返家後便心臟病發而死)。不過,我以為女主角的心臟病恰好反映了她的婚姻生活,其中的束縛和控制多過真正的愛。 小說家給主角生什麼病向來是個值得探索的題材,因為許多疾病具有特定的象徵意涵。 以往的作家最喜歡讓筆下的人物得肺癆(以前作consumption),日漸消瘦(consume)之際顯得楚楚可憐,頗能表現出一種病態美。這方面林黛玉和茶花女大概是東西方文學的雙絕。 不過,廣義來看,病態美可說充斥於古今中外的藝術作品;這或許也是小我給自己化妝的一種方式吧? 分裂、罪咎、恐懼,才是真正的疾病 奇蹟課程基金會的會長肯尼斯(Kenneth Wapnick)自去年九月中診斷出末期肺腺癌,到十二月底過世,中間僅隔短短的三個半月。 他還在世的時候堪稱是奇蹟界碩果僅存的大師,操練《奇蹟課程》達四十年之久。不但開班授課,而且桃李滿天下。 然而,靈修圈裡的人對癌症多少帶有一些偏見;有些人開始討論肯尼斯是否「回家」了,有些人暗暗質疑他是否修得不夠好才會得這種病,有些人則難掩焦慮與恐懼之情(連肯尼斯這種大師都得了癌症,那我該怎麼辦?《奇蹟課程》還要繼續修嗎?) 事實上,將討論集中在肯尼斯身上乃是焦點的錯置。肯尼斯不會因為我們認定他已開悟就真的開悟,也不會因為我們投票贊成他沒開悟就必定沒有開悟。 肯尼斯的心理狀態不是我們能夠旁置一詞的。況且,那根本不干我們的事。重點在我們自己怎麼看待肯尼斯生病這件事。這就是收回投射的精義。 或許是我們先行將癌症詮釋成絕症了?或許是我們先將肯尼斯投射成偶像了?或許真正懼怕疾病與死亡的,恰是我們自己? 倘使肯尼斯不把自己看成一具罹病的身體,那麼「他」身上的癌細胞又奈他何?或許他要趁此機會告別娑婆,痛快地脫離人間,也未可知?既然未可知,且放下我們的評判,無須再浪費時間談論了。 《奇蹟課程》練得愈深入,就愈了解真正的問題並不在外面,也就是這個世界。 同樣的,真正的問題也不在細菌、病毒、或腫瘤細胞。是心靈內部分裂、罪咎、恐懼的念頭將癌細胞投射、詮釋成「不好的東西」。只要願意轉換眼光,願意寬恕,癌細胞同樣也是純潔無罪的。 事實上,分裂、罪咎、和恐懼才是真正的疾病,這三樣才是該要馬上掛急診處理的,因為心靈不得平安就萬事皆休。 投射:心理學 vs. 奇蹟課程 說到投射,讓我們用下面這張圖來區分心理學的投射和《奇蹟課程》的投射: 許多人操練《奇蹟課程》多年,仍然分不清這兩種投射,於是操練寬恕便不得要領。我們習於以分裂的眼光來看世界,即使在練習收回投射之時亦是如此。 心理學講的投射指的是兩個人之間的投射,但《奇蹟課程》講的投射指的是上主之子的心靈(夢見自己)投射出整個娑婆世界。這兩者光在尺度上便天差地別。 (當然,心理學講的個體仍有觸及淺層潛意識,為方便之故將正方形、圓形、三角形繪於虛線之上。) ◎心理學的投射:橫向發展,回溯兒時或前世的記憶 傳統的心理治療既缺乏縱向的視野,看不見小我、聖靈、和抉擇者的全貌,於是只能橫向發展。 多數心理治療師會帶病人回溯兒時的記憶,但這類探索原生家庭的做法往往只是將罪咎向後投射給自己的父母和兄姊,與乎將罪咎向前投射給他人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差別。 既然過去的事早已發生,於是我註定要成為一個乖戾暴躁的人,只因我有個酗酒的老爸。這樣的邏輯暗中否認了心靈的轉變能力,即使治療師口口聲聲說服病患要改變自己。 投射就是放棄平安,因為我們選擇接受外境擺佈,欺騙自己是那具木偶。 探索原生家庭若還意猶未盡,尚可探索更之前的原生家庭,也就是前世。多數鼓吹前世回溯的治療師不了解那是條不歸路,正如探索原生家庭是條不歸路是一樣的道理。分裂、罪咎、和恐懼並未真正化解,理由同前。 況且,要探索多少個前世才夠呢?今世的問題源於前世,前世的問題源於前前世,前前世的問題源於……等,總之是沒完沒了。 恍惚之中,有人看見了恐龍,有人看見了三葉蟲,有人看見了宇宙大爆炸,但這些都不是真正的病根。一條路假使看不到盡頭,就是一條死路。 ◎奇蹟課程的投射:縱向發展,回到心靈的抉擇能力 相對的,《奇蹟課程》點出了真正的問題(分裂),領我們找著真正的解答。收回投射假使操練得法,就能體會心靈原是一個,並無我、你、他的分別。繪圖如下: 當我們跟人自我介紹的時候,指的必然是(我們認定是自己的)這具身體。沒有人會說:「你好,我是純潔無罪的上主之子。」 當然,我們口中的「我」還包括了心靈的層次,也就是我們的價值觀、信念、癖好、習慣、和個性等等。但這些在《奇蹟課程》裡全都被劃歸於body的範疇,也就是身體或形體,以與《課程》所說的「心靈」做區分。 《課程》所說的心靈往往指的是收回投射之後的心靈。唯有這個心靈才真有抉擇正知見的能力(此處以「抉擇者」表示)。 倘使心靈願意選擇聖靈的思想體系,就能同時拯救所有的弟兄,因為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從同一個心靈投射出來的。 寫於二〇一四年 ── 未完待續 ── |延伸閱讀|
|進階學習| 摘錄自許自呈老師著作 《奇蹟心旅》 〈第十一堂課:疾病與療癒(之二)〉 編輯:筱瑜 |贊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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