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各種方式打扮自己的恐懼, 如此才能開心的在牢籠裡生活, 不願掙脫。 ─ 傑德.麥肯納 ◎ 課程進度
看清特殊之愛的真面目,是修行人最重要的一課 剛過去的三堂課歸納了「犧牲」這個主題,接下來我們把焦點轉往「特殊之愛」。事實上,讀者應該已經發現這兩個主題是分不開的。 《課程》談及犧牲的重點章節還有許多,例如T-19.IV.B「相信身體有其價值」,光看標題就知道在談特殊之愛,而內文探討犧牲的文字頗不少。顯然犧牲與特殊之愛關聯緊密,正如前三個禮拜的課所呈現的。 在開始之前,我必須先為「特殊之愛」這個主題說幾句話。驅逐人間的欲樂,或說放下特殊之愛,向來是宗教和靈性修持的目標,古今中外皆然(且無論「放下」到何種程度)。 然而,小我的欺人手法畢竟更勝一籌,或說多數人並不願意看清真相,因此真能放得下的聖哲恐怕寥寥無幾。 常見的混淆概有兩端: 其一,誤將「苦修」充作心靈的淨化。 因此古往今來的修行規矩名目繁多、相互矛盾,從吃素、節食、禁慾、放棄置產,到鞭打自己、睡釘床,不一而足。 然而,靈性修持的下手之處必然是心靈,若光從外邊斷絕特殊之愛的誘惑,卻不能從心靈內部斷根,橫流的慾望便被壓抑而潛伏著。 倘使憋不住,或者逮到機會,性慾、食慾、和物慾便如火山爆發、岩漿橫流,任誰也止不住。愈是禁止、愈是壓抑,內在的壓力就愈大,慾望就愈深。 若不能真正填滿內在的匱乏和空虛,這類情事就會像輪迴一般一再重演。 其二,誤將上師崇拜充作心靈的力量。 靈修之人看似瀟灑,可以拋棄塵俗、遠遁山林,甚至有人閉關達數年之久。然而,依附上師、依附戒律、依附修行團體的現象在所多有,甚至還受到鼓勵和支持。 於是,原本的妻兒成了上師,朋友成了信眾,法律成了清規,換湯不換藥。特殊之愛的對象可以千變萬化,倘使不願睜大眼睛,一不小心就給騙過了。 因此,當完美無瑕的上師突如爆發性醜聞,或者修行團體面臨分裂,修行人往往得承受極大的痛苦──不亞於離婚或者遭致誹謗。 因此,看清特殊之愛的真面目成了修行人最重要的一課。 然而,翻遍各色書籍,走遍各式宗教和讀書會,真有詳盡探討、精確分辨的恐怕仍屬少數。特殊之愛既是小我迷惑人的伎倆,又缺乏真確的探索,難怪真能放得下的修行者可說是鳳毛麟角。 絕大多數人求助於宗教、靈性、或心理治療,為的都是特殊之恨的議題(夫妻不和、親子不睦、被人倒債等等),也就是生命中的重大挫折,然而,到頭來卻是在特殊之愛的絆腳石上跌了跤。 許多人甚至不明白何以特殊之愛是個問題,畢竟誰會為了對發票中一千萬大獎而高興得歡呼,卻認為自己需要求助心理治療或心靈導師的? 特殊之愛(有條件的愛) vs. 上主之愛(無條件的愛) 究竟什麼是特殊之愛呢?特殊之愛並不是特定的人、事、物,而是我們看待這些人、事、物的方式;我們認定對方能夠填滿心靈內在的空虛和匱乏。 特殊之愛講白了就是有條件的愛──我們就是為了這些特殊的條件才喜歡上對方。 言下之意,當對方失去或缺乏這些特殊條件,我們就不愛了。這是何以人間的愛無法全面,亦且轉眼成空的原因。 有些奇蹟學員每言特殊之愛,講的必是自己的伴侶,然而特殊之愛的範圍要廣得多;一部新車、一朵花、一句讚美,都可以是(但不必然是)特殊之愛。 如何知道自己掉入特殊之愛的陷阱呢?課堂上有同學說,當你失去的時候就知道了!失去特殊之愛必會帶來痛苦,也往往是走到這步田地我們才曉得自己對外境的執著有多深。 然而,我們不能老是等到要失去了才想到寬恕,因此必須找出更快速有效的鑑別方式。 事實上,上一段給出的定義就能幫助我們覺察: 假使眼前的這個人不再年輕貌美、不再品行端正、不再勤勞、不再溫和、不再體貼,我是否還能以同等的愛來愛他呢?我給出的愛是不求任何回報的嗎?愛內是否沒有任何罪咎和恐懼? 記得,捫心自答的時候要對自己非常誠實,你就能還原特殊之愛的真貌。 相較於特殊之愛,上主的愛或說無條件的愛是無可動搖的,它極其單純、純淨無比,其內沒有一絲罪咎或恐懼,對所有的人事物皆一視同仁。 之所以能如此,是因為它看這個世界是個幻相,因此不受其左右。它看每一個人,看到的都是自己,也就是靈性和愛。於是它能夠自由自在地去愛,一點兒也不擔心會受到任何傷害。 有些人或許認為無條件的愛陳義過高,而且不切實際,然那才是我們的本質、真實的自己。找不到真實自己的人必活在痛苦、罪咎、恐懼、空虛、和死亡之中,你是寧願如此,或者勇敢得活出真愛呢? 跟著《奇蹟課程》的《練習手冊》,利用一天一課的方式逐步化解小我,自然能夠逐漸找回自性(Self),活出真實的愛。 特殊之愛的規則和條件,是我們自己制定的 這回上課我介紹了一部一九四一年拍攝的老片,奧森.威爾斯(Orson Welles)的《大國民》(Citizen Kane)。即使隨後的電影工業又發展了七十餘年,許多影評咸認它是有史以來拍得最好的電影。 威爾斯不但是導演,還擔綱男主角,他拍攝這部電影的時候才二十五歲,令人不得不欽佩他的心理深度。我引述了何英傑先生貼在部落格上的影評,寫得細緻深刻又富於文采,讀罷好似重看了一次電影。 影片描述報業大亨肯恩的一生,他曾經事業、家庭兩得意,晚年又失去了一切。他的遺言只有一個字: Rosebud(玫瑰花蕾)。究竟何所指,歷來沒有一個答案;但這答案在我看來很明顯,就是「愛」。他一輩子都在追求愛,但他追求的是特殊之愛,最終所有的人都棄他而去。 肯恩角逐州長失利之後,他的好友李嵐給了他如下的評斷,可謂一針見血: 「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你只關心你自己。你只想說服人們,你是非常愛他們,所以他們也得要回過來愛你。而且還要照你設定的條件來愛,用你的方式、依你的規則。」 這段話不僅總結了肯恩的一生,也切中小我思想體系的要害。 看起來我們是在愛別人,但到頭來為的都是自己,不僅如此,特殊之愛的規則和條件還是我們自己制定的。情人節的時候你送我一朵玫瑰,但我領受不到你的愛,因為我要的是一顆鑽戒。 每個人都要旁人用自己喜愛的方式來愛自己,如果對方做到了,我們就以為自己也愛他;如果他做不到,就讓我們把憤怒投射給他,使他生出內疚,以便他能夠做到。 我們一輩子都在玩這種控制和操縱的遊戲,而且樂此不疲。然而,也保證這些玩家一輩子都找不到真實的愛。 競選失利之後,肯恩又面臨離婚和再婚的壓力,內在的空虛感使然,他開始努力把第二任妻子蘇珊培育成聲樂家。他請私人家教,他蓋歌劇院,他動用旗下的報紙捧紅。即使所有的人,包括蘇珊自己,都知道她不是唱歌的料,肯恩仍執意讓她唱下去,最後逼得她自殺未遂。 在肯恩高潮迭起的一生裡,他爭名逐利,甚至不惜毀壞過往的理想;他拚命追逐物慾,卻從未找到真實的快樂。直到臨死之際,他才明白真正的價值不在外邊,物質主義搭起的華麗城堡正好將自己逼成籠中的困獸。 雖然是七十年前的電影,我們仍在裡頭看見當今的美國人(事實上,肯恩就是一個特大號的美國人),也在裡頭瞧見了自己。忙碌碌的一生,終歸是一場無意義的喧囂。 寫於二〇一四年 ── 未完待續 ── |延伸閱讀| |進階學習| 摘錄自許自呈老師著作 《奇蹟心旅》 〈第四堂課:犧牲與特殊之愛(之四)〉 編輯:筱瑜 |贊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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