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白: 明天,又一個明天,又一個明天, 一天天搬著這種瑣碎的腳步 直到紀錄時間末的一個音節; 我們的昨天全都給傻子照明了 入土的道路。熄了吧,熄了吧,短蠟燭! 人生只是個走影,可憐的演員, 在台上搖擺了、暴跳了一陣子以後 就沒有下落了。這是篇荒唐的故事, 是白癡講的,充滿了喧囂和狂亂, 沒有一點兒意義。 ─ 莎士比亞,《馬克白》,卞之琳譯 哈姆雷特:讓我看。(取骷髏)唉,可憐的約里克!我從前認識他的,霍拉旭。他是個滑稽百出、妙想天開的傢伙;他總有上千次背過我的;現在叫我一想起來,就覺得心裡直作噁。這上面本來掛過兩片嘴唇皮,親過我不知有多少次。現在好,你的挖苦呢?你的調皮呢?你的蹦蹦跳跳呢?你的哼哼唧唧呢?你逗得哄堂大笑的滑稽勁兒呢?你沒有留得下一點兒玩笑來嘲笑你現在做的這種鬼臉嗎?你把下巴頦都笑掉了,狼狽到盡張嘴,合不上來了嗎?現在你給我到小姐的閨房裡去,告訴她,隨她把脂粉塗到寸把厚,她結果還是會變成這一副尊容,叫她笑一笑吧。 ─ 莎士比亞,《哈姆雷特》,卞之琳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