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白: 明天,又一個明天,又一個明天, 一天天搬著這種瑣碎的腳步 直到紀錄時間末的一個音節; 我們的昨天全都給傻子照明了 入土的道路。熄了吧,熄了吧,短蠟燭! 人生只是個走影,可憐的演員, 在台上搖擺了、暴跳了一陣子以後 就沒有下落了。這是篇荒唐的故事, 是白癡講的,充滿了喧囂和狂亂, 沒有一點兒意義。 ─ 莎士比亞,《馬克白》,卞之琳譯 我們為了爭求特殊之愛,把靈魂都給出賣了 詩人顏艾琳曾寫過一首引人怖慄的小詩「超級販賣機」,精準地描繪了我們與小我交往的經過: 我覺得飢渴。 我投下所有的錢, 它什麼也沒給我。 我只好把手腳給它 又將頭遞過去 但還不夠。 我繼續讓它吞噬其它的肢體, 它仍舊不給我任何東西。 最後我把靈魂也投給了它。 它吐出一副骸骨 並漠然顯示 「恕不找零」 在小我的世界裡,我們為了爭求特殊之愛而失去了一切,把靈魂都給出賣了(令人想起西方流傳已久的浮士德故事)。最後,就連特殊之愛也是一場空,幻相終歸是幻相。 幸而靈魂是無法出賣的,靈性是永恆的,真實的愛不可能失落。我們僅能假想自己有所失落,但我們的本質仍然是愛。只要願意回歸,沒有找不到家門的道理。 落魄的浪子(the prodigal son)即便散盡家財,亦且久離了家園,一旦願意踏上歸途,翹首企盼的慈父總會無條件地張開雙手,笑吟吟地前來迎接,不計一切過往。 每個人潛意識中都帶著殺戮的意念 一週前,台北捷運發生了首例隨機殺人事件,震驚大眾。電視和報紙不斷放送新聞,人心惶惶然。一位二十出頭的男大學生在捷運車廂內持刀殺人,不由分說。走避不及的民眾即被砍殺在地,直到車停、門開,大學生被警方制伏為止。 新聞既出,群情譁然,引發陣陣輿論,定罪的對象包括嫌犯本人、父母、學校、甚至國小初戀情人。原汁奇蹟小舖有同修住在江子翠站附近,險些兒就見證了殺人現場。 恰好這個月上到死亡,不能不藉此機會談一個緊密相關的主題:殺戮。 事實上,去年上課的時候我們就討論過納粹屠殺猶太人的議題,還放了德國柏林猶太博物館的照片和影片,多數同學都印象深刻(請參考我的上一本書)。 那麼,我們如何運用《奇蹟課程》的理念來看待這次的殺人事件呢?讓我們圖解如下頁所示: 多數人看到新聞,除了感到震驚之外(怎麼會有人幹這種事情),下一步自然就是定罪,除了定兇嫌的罪外,也免不了要找他的父母、老師、和學校算帳。 更有人痛心疾首地說:這個時代、這個社會病了(事實上,所有時代、各個社會的人也都這麼說)。講得好像這件事與己無關似的。 然而,《奇蹟課程》點出了沒人想承認的事實:每個人潛意識中都帶著殺戮的意念,除非你已能全然寬恕(參考如T-23.IV.1和T-31.V.15)。 我們的心靈乃是一體的,兇嫌的殺戮意念與我們的實無二致,只不過此刻他做了,我們(還)沒做。就像底部相接的火山,裡邊的岩漿相通相連,恰好此一時由某座火山口噴發出來。說不準彼一時就由我這邊的火山口爆發了;誰敢說自己前幾輩子沒有殺過人呢? 殺人兇手就是心靈的代罪羔羊,殺戮的意念投射其上,成了形。沒有動手或不敢動手的,只不過是壓抑了而已。這是個承平的時代,我們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拿著刀槍對幹。 然而,零星出現在社會版的殺人事件卻隱隱透露了潛意識的陰暗面。一天中的多數時候,我們只能感知到小小的憎恨、小小的焦慮、小小的恐懼,豈知那小小的憎恨底下埋藏了大大的憎恨,大大的憎恨底下又埋藏了殺戮意念。這就是為什麼心理學家老愛把潛意識畫成大冰山的原因了。 「不愛,就等於謀殺。」《奇蹟課程》講得斬釘截鐵。筆錄《課程》的海倫一輩子沒殺過人,多數奇蹟學員也沒有,因此這兒所講的謀殺指的必定是潛意識中的意念,而非外在的行為。 殺戮意念實在太過駭人,大多數時候我們都把它給壓得緊緊的,不願看,也不願面對。而最虛偽的必然是撻伐最力的衛道人士,因為這些人與兇手不過是一丘之貉,就好似小偷痛批強盜喪盡天良是一樣的。 然而,只要我們一日不願面對自己,我們就多一日的痛苦、憤怒、恐懼、和震驚。震驚是出於自我認識不足所致。只要是真正看懂上圖的人,絕不會對此殺人事件感到訝異或出乎意料。既然潛意識的黑暗一體相通,我們必會感到痛苦,即使並未動刀殺人。 耶穌曾在《新約聖經》裡說,心裡動淫念跟姦淫婦女並無不同。念頭才是要緊的,而不是行為。雖然殺人兇手不是我們,不代表我們無須寬恕自己。 寬恕自己?寬恕自己什麼呢?沒錯,就是寬恕內在的殺戮意念;它的根源出自毀滅上主的妄想。 只要有願心,隨機殺人事件也可以寬恕 習學《奇蹟課程》的頭一年,我並未注意到死亡這個主題,直到有一天自己在操練寬恕的時候,赫然瞥見了潛意識深處的殺戮意念。自此我就對死亡燃起了極高的興趣,也開始意識到《課程》談及死亡的文字竟如此多。 表面上那殺戮意念的對象似是引我生氣的弟兄,但那不過是小我的投射,虛晃一招而已。殺戮意念的對象一直以來就是靈性,或者是上主。 伊底帕斯殺掉的不是自己的生父,而是天父。就這樣我們背上了滔天大罪,但也因為這樣,我們得救在望,因為肉體的死亡是虛幻的,而天父根本不可能遭害。 這就是真理的力量。即便是難以卒睹的種族屠殺,願意寬恕的人依舊能夠得贖,正如倖存納粹集中營的法蘭可博士(Dr. Viktor Frankl)所展現的。 幻相往往看似堅實有力,而且引人恐懼不已,但它有一個弱點,唯一的弱點:它不是真的。 不論發生了什麼事,靈性仍是我們的本質;或許可以否認,但無可改變。隨機殺人事件當然可以寬恕,只有願不願意,沒有會不會的問題。只要你有此願心。 寫於二〇一四年 ── 未完待續 ── |延伸閱讀|
|進階學習| 摘錄自許自呈老師著作 《奇蹟心旅》 〈第十六堂課:死亡與生命(之三)〉 編輯:筱瑜 |贊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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